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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雨过后,江复耐心地帮乔幽梳洗一番,然后将人抱回床上。凝视着怀中人的睡颜,他的手留恋的在她的脸颊轻抚。

江复突然觉得自己玷污了她。

她好似他生命中的一场雪,眨眼间将自己的心海覆盖。

柔软,又洁白。

而他成了走在雪中的侥幸者,完美的洁白被他踩出一行隐秘却结实的脚印。

每一次偷偷见她,每一次探听她的消息,都在加重江复的负罪感。

可他欲罢不能。

他像一条有野心的蛇,钻进她的身体,或侵略,或讨好,企图能够钻入她的心。

江复收回手,目光深沉。留恋良久后,静默的离开了。

次日,按照礼数宣菱应向身为太子妃的乔幽请安,灵雨一大早做足了准备,一身行头淡雅中透着华贵。谁知等了半晌,迟迟没有来人的动静,气的灵雨暗地腹诽:

才刚抬进来就摆谱?分明是不把小姐放在眼里。看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,小姐虽变得不似从前那般柔弱,可若招架不住吃亏了怎么办?

正在灵雨担心时,下人高声通报,下一秒就见萧垣牵着宣菱的手向这边走来。

乔幽看着他对身侧人笑意融融,行至门槛处还体贴扶上宣菱的手臂,后者回了一个娇羞的眼神。

新婚燕尔,好一对般配的爱侣。

此时东宫多数下人都在悄悄观察,太子殿下的宠爱是否已经转移。乔幽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盏,施施然起身,目光不闪不避,平静的看向萧垣。

“我们来迟了。”

我们?

乔幽虽对萧垣没有爱慕之情,但她扮演燕蓁日子已经不短了,此刻竟真的有些感到生气,替燕蓁生气。

“姐姐莫怪,是宣菱自小就有晨起晕眩之症,须得用过早膳方能缓解。钰城哥哥是为了等我,这才迟了”

宣菱此时不自觉挂上腼腆的笑。

想起昨天夜里,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。

起初,她还因为太子殿下一心只顾着处理政务而倍感羞辱,伤心之余想起出嫁前母亲的交代,于是忍耐下来,整理好心绪,思考如何改变眼下的处境。

伴随着渐浓的夜色,宣菱在被窝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呜咽,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,萧垣终于放下笔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钰城哥哥,我我腿麻了”

宣菱红着眼睛,小心翼翼的开口。

“那便起来活动活动吧。”

“可可是”

萧垣此时没什么耐心,他整晚一个字也看不进去,只觉胃里有些焦灼,想去看看她此时有何反应,却找不到借口。

“可是我没穿衣服”

他听见宣菱的声音越来越小,此刻一张俏脸染上红霞,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。

不知怎么,萧垣想起了成婚那日她看着自己的眼神,也是这般叫人心生怜惜。于是心一软,在床边坐下,用手隔着锦被一下一下捏着宣菱的小腿。

“这样好一点吗?”

宣菱受宠若惊,讷讷点头。

“快睡吧。”

她沉醉在萧垣温和的声音中,乖乖的闭上眼睛,强忍心中的雀跃与欢喜。由于一天的折腾,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,宣菱在认真的感受着腿上传来的力道时,渐渐真的睡着了。

第二天醒来时,她发现太子殿下趴在堆满卷宗的桌子上,心像被谁捏了一下。

她的夫君是未来的一国之君,不可耽于情爱,势必要以政务为重。

那一刻,昨夜的羞辱感在她心底消散了,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心疼。

女人一旦开始自我说服,便是再卑微的好处都能满怀欣喜。

萧垣醒来后借口陪宣菱用早膳,实则故意拖延为了达成他连自己都不太有把握的目的。自进门起,他就悄悄观察起乔幽的脸色。见她表情比近日还要冷上几分,于是强压住上扬的嘴角,松了宣菱的手,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乔幽身侧,吩咐道:

“已经晚了,就别再耽搁了。上茶。”

只见宣菱温顺行礼,从下人手中接过茶盏,礼仪完美的递向乔幽:

“宣菱给姐姐赔罪,素来听闻太子妃贤惠大方,定不会与我计较。”

乔幽气笑了,好一顶高帽子。

“侧妃身份贵重,这一声姐姐,燕蓁不敢当。”

乔幽淡淡的,也不接茶,不欲与她多费口舌。

“既然身体有恙,便早点回去歇着吧。若晕倒了被母妃知道,要以为我苛待你了。”

出嫁之前,宣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,有燕蓁在,自己就要被她压上一头。可为了心爱之人,有什么忍不得?又有什么争不得?

只见她顿时眼圈泛红,拎起裙摆柔弱的跪下,蹙眉示弱道:“宣菱失言了,忘了自己的位置。太子妃是钰城哥哥的正妃,才是真正的身份贵重之人,我、我”

说着,便泫然欲涕,犹如一朵准备迎接风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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