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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李云奇跑到近前,僧灵罗才注意到他发梢裤腿俱是水渍。李云奇也不待他问询,将水盆往他面前一递,只见那小鱼怪化蛇正在盆底打滚,又变成人头鱼身的样子,只是胀得胖乎乎的。化蛇见到僧灵罗,鼓着腮帮子“呜呜”两声,李云奇立刻将脸盆挪开,对准仍在冒烟的邢家庭院。只见盆中的水陡然朝空中升起两道雨帘,化蛇将嘴一张,肚子猛收,一声长啸,将腹中水尽数吐出,如湍流急瀑一般,迅速浇息了一处火焰。僧灵罗挑挑眉毛:

“这算什么祸事?”

李云奇与化蛇大眼瞪小眼,结巴了半天,道:

“它会变来变去!”

僧灵罗道:

“它本就是妖怪。你跟着我见的哪个妖怪不是变来变去?”

李云奇犹疑半日,显然对自己的新伙伴是个妖怪一事接受不能。僧灵罗拍拍他的肩膀,道:

“妖身人身,皮囊而已,皆是负累。天龙八部众,尊贵如天人也好,无端暴怒如阿修罗也好,大鹏金翅鸟也好,皆是有情众生。若一心向佛,便是同路人,何来高低贵贱之分。你是我逍遥灵寺座下弟子,以后不许如此大惊小怪。我如今授与你缚字诀与隐身诀,你日后将这鱼怪带在身边,便可防止它伤害你,又可避免旁人受到惊吓。”

僧灵罗当下便穿了两个诀咒给李云奇。李云奇生性机敏,又有慧根,只跟着念诵一遍,便将诀咒运用自如,缚了那小鱼怪化蛇,令它乖乖听令喷水灭火。

折腾到更漏将尽,邢府的火势几近被扑灭。僧灵罗推门而入,在府中巡视一周,见处处断壁颓垣,一夜之内,不复昨夜繁荣境况,连连摇头叹息。他行到暖香阁前,见桃花树被焚烧殆尽,枯枝下盘腿坐了个半个人影,是李紫姑被烧焦的残躯。僧灵罗上前轻轻一碰,那截残躯化为齑粉,簌簌纷飞,不一时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唯有一纯青琉璃宝珠余在原地,灵力流转,熠熠生辉。

僧灵罗拾起那宝珠,十分意外。他识得那是古经书中所载,大鹏金翅鸟命终自焚时残余之灵物。他想起方才那白鹰,心道,这巨鸟非凡间之物,莫非与大鹏金翅鸟有什么姻亲关系不成?僧灵罗便将那纯青琉璃宝珠细细收入锁妖囊内,待择日再论。他行到后院,见佛堂已毁,古井入口已不可觅,地下灵力亦不复涌动,只能叹息而回。

僧灵罗见桃依依拖着孕体,已极为疲惫,又要打点照顾邢家上下事宜,便不再打扰。他听闻城北有一观音殿,素日破败,无人打扰,于是欣然前往。

僧灵罗带着李云奇走出巷子,见邢府周边民宅,有数处被那巨手所毁。许多凡夫俗子,拖家带口,正在街上哀哭嚎啕。僧灵罗心下不忍,便带着李云奇,或盘腿席地而坐,为逝者诵念往生咒,或逐一检视,替伤者包扎诊治。迁迁延延,待得官府差吏慢悠悠赶来,方才离去。待赶到城北破庙时,长夜将尽,天空尚未破晓。僧灵罗见小徒弟困倦已极,便脱下袈裟,垫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上,安置他睡下了。

僧灵罗自己亦倦怠非常,在菩萨像下,盘腿而坐,双手合十,将灵力走了两遍大小周天,觉得精神一振。他侧耳倾听,闻得远远似有人言喧沸之声,又似只有寺外枯树老鸦之音。忽然怀里小狐从僧袍里探出了头,在他耳旁轻声啾啾:

“大和尚,你累了一宿,穿得又单薄,可觉得冷吗?”

僧灵罗闭目低笑:

“无妨,我习惯了。你且安睡。”

他只觉得怀中绵软,那小狐忽然化作人身,温香软玉投了个满怀。僧灵罗心中诧异,甫一睁眼,便见那小狐如玉容颜,近在咫尺,唇色如朱,呵气如兰。僧灵罗心下一动,那狐狸已然凑近,一对朱唇温温润润地吻了上来。

僧灵罗但觉狐狸的一条小舌如游鱼一般钻了进来,便含住那舌头,恋恋舔弄半晌,方得空道:

“你这是做什么……云奇在睡……”

那小狐媚眼如丝,看了他一眼,扬手施个咒诀,在李云奇所卧的墙角降一幢灵幕,将他的视野遮得严严实实。小狐又朝庙门抬起手指,半掩的木门外,柳树上垂下许多枝蔓,瞬间生出无数交缠枝叶,连半丝晨光也透不进来。他又打了个响指,之间观音泥塑前,挤满灰尘的案台上出现一座纯金烛台,上面渐渐长出五六只一尺来长的红烛。烛心凌空自燃,瞬间殿内铺满一层淡淡的柔光。那小狐凑在僧灵罗嘴角,朝他轻轻吹气:

“云奇睡得正沉,看不到我们。”

小狐在僧灵罗胸前轻轻一推,僧灵罗不由自主朝后倒去。那小狐卧在他胸口,解开发髻,一头如瀑乌发蜿蜒垂下,更衬得姣人如玉。小狐解开僧灵罗袍子前襟两粒纽扣,伸出粉质小舌,轻轻舔他胸前两点。僧灵罗对上那双乌幽眼珠,觉得小腹微微燃烧,想起那日在井下的梦中情景,顿觉呼吸微促,不由得暗中捏了个清心诀,调匀内息。

小狐慢悠悠地解着僧灵罗的袍子,露出那一条欲扬未扬的麈柄,嘴角微微上挑。那狐狸却不说话,只低头含住佛茎,轻拢慢舔,咂咂有声,不时抬眼看看僧灵罗脸上表情。小狐品了一会儿,渐渐琢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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